“江年年！”

卫司哲气的恨不得直接给她咬得稀巴烂，闭了闭眼：“怎么？我今天就不辛苦？我做了那么多还不值得你给我个好脸？”

“抱歉，我面瘫。”女人没理会他的神经，自江自地咬下一口汤圆。

“是吗？”

“我见你那天跟那个教授聊得倒是挺开心，挂在相亲网上的照片笑的也挺欢的。”

江年年跟了他六年，可他们已经认识了二十年，不知什么时候从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姑娘成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女妖精，但他记得很清楚。

这女人，二十年可都没有给他发过一张自拍照！

江年年眼底波光闪烁，继续不紧不慢地舀起一口汤圆送入嘴中，浓郁的桂花香气瞬间在口齿间绽开。

“贺总，私自偷翻别人手机，是不好的行为。”

这句话，伴着瓷勺再次磕碰到瓷碗上清脆的动静传到对方耳朵里，刺耳无比。

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？

五年前的冬天，那是江年年最依赖他的一年，当年的她妒忌他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女人，任何一条短信，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让这个小女孩鼻子红了半天。

所以，那也是卫司哲最厌烦她的一年，依稀记得那年摔了六七个手机，都是因为他发现了小女孩在偷翻他的聊天记录，一边翻一边哭，吵得他睡不好觉。

“江年年，私自偷翻别人手机，是不好的行为。”他声音冰冷，像是在提醒，又像是厌恶，几次都将女孩独自一人扔在了出差的地方。

不过每次，她都坚强地回来了，身无分文却还能从异国他乡坚强的回来，然后闷头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，红着眼像个兔子似的。

“小叔叔，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。”

卫司哲眸色愈深，突然想问问她当年是如何回来的，可张了张口，终是没说出话来。

或许，太晚了。

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，或许有些晚了。

小程是18年来的，也就是四年前，因此不懂他们二人此刻莫名的沉寂是怎么回事，一鼓作气笑着打破僵局：“安姐，这汤圆可真甜啊，哈哈哈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良久，江年年说：“时间不早，贺总该回去休息了。”

她起身就要收拾碗筷，却被男人的手给摁住了那盘糖醋鱼：“我还没吃。”

“已经凉了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卫司哲将那盘鱼拉到自己面前，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，一举一动，像是个优雅的王子，当然，前提是不看那黑的像块炭似的脸。

江年年不是傻子，自然知道他是在吃醋。

不过，那又怎样，占有欲作祟而已。

看着对方向来蛮横霸道的脸上突然有了几丝变化，江年年有那么一瞬间恍惚，当她反应过来后，索性垂下了眼睑，不再看他。

“叮！”

小程收到了消息，是今天拍摄组发过来的微信。

“安姐，拍摄组说和星娱的合同解除，所以您带来的那个积木他们也用不到了，已经打包好放在前台了，叫您明天过去的时候拿一趟。”

江年年颔首：“好。”

积木？

男人夹鱼的手一顿，眼神不经意地瞟向了客厅的角落，那里空落落的，他声音喑哑：“你给它扔了？”

“没扔，只是放到拍摄……”

江年年话还没说完，就看见卫司哲怒气沉沉的站起来，指着神色淡然的女人好半天，咬牙切齿的将将吐出两个字：“难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