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江年年才没去卫司哲家，不但没去，反倒把自己家反锁，从阁楼到大门，锁得严严实实的，比防贼还要狠两分。

既然选择要离开，就不想再给他任何留念的余地。

没过多久，门响了，她整个人僵在那里。

“安姐，是我，我给你带了点饭。”

听见小程的声音，她不自觉松了一口气，踩着拖鞋去开门：“来了。”

门一打开，小程两手拎了一大堆的东西，朝她尴尬地笑笑。

“安姐。”

“滚开。”

他身后的男人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，自江自地进门了。

江年年看着这位长腿一迈，径直坐在她家客厅中泰然自若的男人，不由得蹙眉：“贺总……”

“现在是下班时间。”男人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语气不悦：“你感冒了？”

“贺总既然知道这是下班时间，那就更应该知道是我的私人时间。”江年年不妥协，依旧站在门口开着门。

不过她可错了，卫司哲既然想了法子进来，才不会出去。

小程默默地将那两兜子放在桌子上一一摆开，又默默地杵到旁边站得笔直，像是个透明的站岗保安一样。

她看向那桌子上一堆堆的生鲜蔬菜和水果，不由得抿唇：“您这是什么意安？”

“做饭，报答我。”卫司哲优哉游哉地剥开一个橘子，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的一口口吃下去。

橘子是砂糖橘，汁水充盈，瓣瓣无籽。

“……”

俗话说得好，不怕贼偷，就怕贼惦记，遇上这种不听理的蛮横无赖，她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。

“小程也留下来。”她拿起菜深深地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，算是接受了这个场面。

再怎么着的确也是对方帮了她，既然拒绝不了，就多一个人陪着也好。

小程一喜，忙要点头，却感到自己身上兀的直射过来一道目光，头像拨浪鼓一样摇起来：“不不不不，安姐，我晚上吃饭了。”

“砰”的一声，江年年拿着刀将胡萝卜砍了个对半，那架势活脱脱要动手似的，笑意不达眼底：“吃了也可以多吃点，贺总买的菜，不吃会后悔。”

小程面露窘色，一时间是动也不是，不动也不是。

“坐下，吃。”

卫司哲双眼微眯，眼神示意他坐下。

“吃……吃吃吃，我一定多吃点，正好饿了。”小程嘿嘿笑着接过话茬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横竖都不敢得罪，吃苦的倒是他！

江年年的厨艺不差，是小时候跟卫司哲的大哥学的，虽然会得不多，但个个都是拿手好菜。

三人坐在了桌子上，气氛莫名的开始尴尬起来，江年年夹起一筷子鳝丝到小程的碟子上：“今天辛苦你了小程，多吃点。”

小程受宠若惊，一筷子塞到嘴里，很是感动的点点头：“好吃！安姐！真好吃！”

“啪！”

卫司哲摔了筷子：“不吃了。”

可怜的小程嘴里那口还没咽下去，不自觉害怕的朝江年年身周凑了凑，心里不禁开始把自己从进门到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复盘一遍。

到底……是哪得罪贺总了？

江年年深面无表情：“贺总要是不喜欢吃可以先走，碗筷我会收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