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尧的话，完全不真诚。

但陆悦还是心跳加速，她跟了进去，关上门，看着他那只黑色行李箱。

"你要在这儿待很久吗？"

莫尧随意的伸了伸懒腰，漫不经心说："怎么。打扰到你和楚玉了？"

陆悦的脸色白了白，原本和楚玉之间那么点暧昧消失得干干净净，如同当头一棒，让她那么点旖旎的小心思瞬间就没有了。

楚玉那么优秀的男人，是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扛得住他的好的，陆悦的确会脸红会害羞也在贪恋他的好。但还是有自知之明，自己没那个本事，所以她并没有想跟他在一起的意思。莫尧的话让她有些难堪。

陆悦深吸一口气，勉强笑："我们没什么。"

莫尧敷尧的说："哦。"

陆悦心想你这种不在意冷淡的态度，为什么又要问出质问性那么强的话呢。

她突然觉得有点冷。

说到底莫尧就是把自己当成所有物了，他可以不要，但是别人也不准碰。

陆悦问自己，受得了么？

受得了。

她习惯了。

……

莫尧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开口跟她说过话。

也不出门，就宅在家里，饿了吃外卖，没事就打打游戏睡睡觉。

陆悦不知道他不理自己的原因，但识趣的没有触他的霉头。楚玉约她见面，她犹豫了一会儿，也拒绝了。

"不方便？"他不动声色问。

陆悦不知道为什么，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莫尧跟自己的关系，可更不想骗他，如实说："莫尧在。"

楚玉怔了怔。恢复淡然："没关系，有空再见面。"

挂了电话以后，他眼底有片刻阴冷。

楚宿看着自己这位见面没多久的弟弟，道："我不明白，明明是你救的她，为什么不说？"

他暗地里关注陆悦也有一段时间了，不信这个姑娘对救命之恩还能无动于衷。

楚玉扫他一眼，声音清冷："你不懂。"

他得等陆悦对莫尧心冷的时候告诉她，不然的话，要是陆悦对莫尧还有喜欢，会因为真相纠结得很痛苦。

楚玉想要的不是得到，或者说不只是得到，他想陆悦开心，也想陆悦死心塌地。

莫尧躺了几天之后，钟贺城来催他了："事情早点办妥来。也好在董事会那边立立威。"

他放下游戏，想了想，说成。

演戏而已，谁不会。

莫尧当天去了陆悦工作的地方，她看到他的时候，愣了愣，刚要问他怎么过来了，就看见有个女生上来和他搭讪了。

陆悦把话咽了下去。

又看见莫尧朝她指了指，那个女生走开了。

陆悦这才走过去："约了朋友吗？"

莫尧没搭理，手上游戏震天响。

陆悦就不说话了。

没一会儿，两盘水果送到了他面前。莫尧扫了眼，菠萝火龙果哈密瓜葡萄大杂烩。也没吃。

陆悦就奇了怪了，她的东西他是一点都不碰，冰箱里的牛奶都没有喝过。

等到下班。她才再次朝他走过去，说："跟我一起走么？"

莫尧站起来，还是不说话。

陆悦："……"

行吧。

她跟他一起进了电梯间，这密闭的空间里面，让她有一些尴尬，陆悦恍恍惚惚的发呆。脑子里闪过的一张脸，让她慌了神。

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楚玉。

想到他每天都留出那么一段时间给她讲作业。那都已经是放学时间了，莫尧早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浪荡，而楚玉却会陪自己两个小时。

她刚才想起的就是他每次讲作业时的侧脸。

很好看。

在很早之前，她一直觉得楚玉是她见过所有人里面最好看的。

可是还是那个疑问，她想楚玉做什么？朝三暮四？

陆悦有些手足无措。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，示弱的喊："莫尧。"

他顿了顿，这才从手机里抬头看了她一眼。

陆悦不要脸皮的时候不多，但今天为了不让自己乱想，还是后者脸皮往他怀里蹭了蹭，趁他没注意，环住了他的腰。

莫尧低头看着她，过了片刻，终于开口了："干什么？"

"抱一会。"

"抱我做什么？"莫尧没什么情绪的说，"找楚玉去。"

陆悦当然不会听话，试着转移话题，"回家我给你做饭吧？我们去买菜。"

他总算是没有开口拒绝了。

但陆悦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去一趟药店。直到看见他从医生手里接过来一盒东西，明白的同时脸蛋也红了。

晚上，那盒东西就派上用场了。

这几天莫尧都没有理过自己。陆悦就显得比较讨好了。下场就是自己筋疲力尽。

她有点头晕，早上其实就不太舒服，估计是感冒了。

而莫尧这时就比较好说话了。抱着她亲了一会儿。

陆悦不会多想，男人亲女人，天经地义。

莫尧当初和楚玥在一起的时候。也亲过自己呢，这跟爱情什么的都没有多大关系。

她很快累的睡去，半夜清醒时，好像回到了上学的时候，她看见自己和楚玉在写作业，又看见他的水杯。

"楚玉，我渴。"

莫尧猛地睁开眼睛，打量了她片刻，然后没什么表情的起了床，给她喂了水，自己就去次卧了。

白天莫媚的消息他还没有来得及回，现在才打了个电话回去。

莫媚果然没睡。

"儿子，快到法定了吧？"

莫尧懒洋洋说："嗯。"

"这次也没有什么事，就是想问问你跟石妍是不是打算定下来了。"

"谁知道呢。"他不太在意。

"那陆悦……"

莫尧说："她不归我管，她肯定是要嫁给楚玉的。楚玉都回来了，以后没我什么事，也别每次说我婚事就提她了，根本没可能。"

莫媚讪讪："毕竟你救了她。"

莫尧冷淡的说："不是我，是楚玉。"

他挂了电话，回头时，看见陆悦就站在门口。

他开了免提的，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