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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向对面坐着的玄礼,我头脑发蒙。
怎么……会是他?
「芸芸。」
他不悦地叩了叩桌案:「你今日一直在走神,怎么回事?」
我掩饰般低咳了声:「新婚之夜,劳累过度。」
玄礼敲着桌案的手一顿:「那便好。」
我:「?」
「三个月后反攻魔界,留给你的时间不多。
「楚弦亲近你,是好事。
「每过七日,会有仙门的探子来接应你的情报。」
他垂眸看我,语气骤冷:「不要想着耍什么小心思,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,芸芸。」
好家伙。
原来原主是仙门的细作啊。
我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玄礼见我满脸空白,蹙眉:「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?」
我望了眼铜镜中这张与前世相似的脸,轻声道:「当然有。」
「什么?」
「魔尊昨日醉酒,望着我喊『小师姐』。」
我顿了顿:「我若没记错,魔尊与仙君,师出同门。
「仙君看着我这张脸,有什么想要说的吗?」
玄礼别了一瞬眼。
正当我以为他要沉默下去时,我听见了他的回答:
「你的眉眼,确实生得巧。」
他望着我的脸,像是在回忆什么。
「你若懂事,待到反攻之后,本君也不介意将你收入房中,当个仙侍。」
我怔了一瞬,冷笑:「做你的春秋大梦。」
好荒谬。
我是在期待什么呢?
早在那个风雨夜,我就该看清这些道貌岸然的仙君的真面目了。
「欲擒故纵对我没用,芸芸。」
我嗤笑:「失礼了,我说的是实话。」
玄礼眸光一动,却是笑了:「可你确实学得很像,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。
「若不是亲眼见到云汐身死道殒,我都要觉得,你就是她了。
「但或许——」
玄礼话音一顿,很轻地蹙了一下眉。
他猛然抬眼:「你——」
吱呀。
门开了。
楚弦瞧了眼气息不稳的玄礼,语气淡淡:
「仙君看起来有话想和本尊的夫人说?
「倒是……本尊来得不巧了。」
我一猫腰,轻巧地躲在他身后。
不,你来得刚好。
下一刻,强大的威压自楚弦身上激荡开来。
玄礼面色一白,口中喷出血来。
「小惩大诫。」
楚弦拂袖,冷冷扫了眼面色惨败的玄礼。
「本尊的夫人,不是你可以觊觎的。
「再看,挖了你的眼珠子。」
玄礼像是发现了什么,边咳血边笑。
他看着楚弦,话却是对着我说的:
「无妨,后会有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