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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,在场所有人除了兰儿以外都打了个寒颤。


宇母揉着额:“我看还是请人来做场法事吧,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”


“不必。”宇锦州飞快地拒绝。


他望向落玉斋的方向,恍然想起那天在宋栀栀墓前的梦。


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,宁愿去吓烟儿,都不愿看自己一眼吗?


宇母正想劝几句,宇锦州忽然将手里的圣旨拿了出来:“娘,我要出征了,南疆外族来犯,皇上命我带兵平乱。”


闻言,宇母脸上终是多了分担忧:“可你现在的身体……”


“无妨。”宇锦州语气冷淡,“烟儿的事您处理吧。”


说完,他转身离去,却让兰儿跟过去。


落玉斋。


天已大亮,院内却仍旧一派幽静。


宇锦州望着那似是已经死了的梅树,缓声道:“等我出征后,你便去管家那儿领了月例银子走吧。”


身后的兰儿一愣:“将军,奴婢……”


“栀栀对你那么好,定不忍你在这里受苦。”宇锦州视线逐渐模糊,声音也变得沙哑,“若我此行回不来了,你替我去栀栀坟前上柱香,告诉她,等我下下辈子去找她。”


说话间,他唇角漾出一个悲戚的笑容。


如果可以,他下辈子就想去找她。


可宋栀栀说过,他得托生成女人,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才肯原谅自己。


若能换回她的原谅和心,这样又有何不可。


兰儿想起盖在自己身上的那床被褥,不由哭了出来。


她跪了下来,朝宇锦州磕了个头:“奴婢遵命。”


二月初二。


宇锦州身披甲胄出了府,他翻身上马驰骋几步后又勒住了缰绳。


回头望去,府门外除了下人便是宇母。


一年多以前,宋栀栀就是站在宇母所站之地目送自己离开。


她会像刚成婚那般朝自己大声喊“你一定要平安回来”。


然而这次,甚至以后都不会有了。


宇锦州红了眼,忍着喉间的酸涩调转马头朝城门扬鞭而去。


白驹过隙,春去秋来。


一份份捷报快马加鞭从南餅餅付費獨家疆送到京城。


敌军因宇锦州的骁勇善战和狠厉手段几次退兵,但宇锦州为了永除后患,直接带兵杀到了敌国边境。


在他的压迫下,南疆不得不派使者进京求和。


初冬过后,宇锦州接到了撤兵的圣旨。


夜阑,营帐内。


阵阵咳嗽从里面传了出来。


副将杜浔端着药走了进去,见宇锦州又拿着一块梅花绢帕看的出神,便劝道:“将军,夜深了,喝了药早些歇息吧。”


他将药放在桌上,目光却不由落在那绢帕上。


作为宇锦州的副将,对宋栀栀的事也是知道一二的。


只是谁也不会想到,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宇将军总会在夜深时,独自看着一块绢帕垂泪。


宇锦州没有喝药,而是哑着嗓音说着:“一年前这个时候,我已经到京城了。”


甚至还带着让自己和宋栀栀彻底决裂的烟儿。


又或许这一切还都要归咎于自己,是他抵不住诱惑,负了天天盼他回家的宋栀栀。


杜浔抿抿唇,安慰道:“逝者已矣生者如斯,将军还是要保重身体。”


闻言,宇锦州沉叹了口气。


这一年中,他不止一次期盼着自己能梦见宋栀栀,哪怕只有一眼。


然而事与愿违,梦里除了无尽的孤寂,再无那故人的影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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